Screen Shot 2018-09-17 at 7.53.01 PM

https://experiencelife.com/article/the-art-of-forgiveness/

突如其來的打擊,留給當事人的影響,是難以接受之感,哽不下嚥、消化不了那個強烈的經驗。難以接受,是因為每一個打擊,都意味着有一個損失(loss),人會捨不得。  那種「放不下」(can’t let go),會用很多方式呈現:

「好想返回從前那種一家團聚、樂也融融的氣氛。」

「好炆憎我的父母!為甚麼生我下來,受這些苦?要我浪費那麼多的青春。」

「我親眼看着他火葬。理智上,我知道他已不在人世;可情感上,仍是沒法接受他已經不在的事實。」

經過切肢手術的糖尿病人可能會說:「我總是覺得,我好像還有那隻腳!」

「他們經過流淚谷,叫這谷變為泉源之地,並有秋雨之福,蓋滿了全谷。」(詩八十四6)為了放手(let go),過渡去一個沒有了它/他/她/牠的日子,人必須走過哀傷的旅途(經過流淚谷),才有秋雨之福覆蓋的生命。因此,眼淚的傷痛是必要的,即使那痛是椎心的痛。

要問自己:失去了xxx,代表失去了甚麼?(xxx走了,你最捨不得甚麼?)你自然會想起很多美好的東西和經驗。如xxx對我的欣賞、一個完整和溫馨的家、一種無條件關懷等。

也要問自己:那些美好的東西可不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再現?例如:重現媽媽的美味(烹調方法)、回望溫馨的記憶;能如此,喪失的傷痛就可以減輕一點。

當然有一些損失是永遠的:如他不在,他再不會為你開車,為你管賬目;這些事,你得學習自己來。

你可能會發覺,當事人會沒完沒了的重複講某件過去的事,或某個故人,無論你如何跟他說理,勸他放下,活在當下,他總是放不下,像某部分的自己總是活在過去。其中一個原因,是他尚有「未完成的事」(unfinished business)。例如年老臥病的媽媽,半夜在醫院忽然去世,事隔多年,仍然耿耿於懷。筆者認為,陪伴這些朋友,不能只講道理,反而要順着他情感,讓他帶你回到當初最傷心的情景(例如那個他沒有機會陪伴媽媽去世的晚上),想像站在媽媽的床邊,讓那份情感帶動的「適應性行動態勢」(adoptive action tendency),繼續完成未完成的工作。陪伴者若能促進這個過程的發生及完成,對當事人會是一個很具轉化性(transforming)的經驗;完事後,他可以深深地鬆一口氣,跟你說,「我終於安心了,事情真的完了。」

許德謙(Soul Weaver 靈修導師及美國註冊精神分析師)

(於2018 年 12 月 9 日 基督教週報 第2833期出版,蒙允轉載)

2 Comments

  1. Jeff, 謝謝你説出我心底裡的話來,請問你會成立傷痛小組嗎?
    我也正在尋訪中

Leave a Comment